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聯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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聯姻

杜劍離回到薈荷樓看見衛瓊妃把所有的青銅器、玉雕等裝飾物都收了起來。

杜劍離拉住旁邊一個青年問道:"衛老板這是要幹什麽?”

"你問問她就知道了。"青年說完便哼了一聲走了。杜劍離走到衛瓊妃身邊,不敢問她,怕她說多管閑事。因為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或者是見色起意。

衛瓊妃用餘光看了他一眼,然後又把吳萍蓮喊過來輕聲嘀咕了幾句,吳萍蓮拿起她收拾好的一部分走下了樓;正好一個人抱著琵琶走了上來。

"衛老板,您定的琵琶到了。"

"不要了,退回去。"

杜劍離對衛瓊妃問道:"這麽好的琵琶怎麽不要了?"

"你要你就買下。"

杜劍離覺得這是個好主意,就叫住了那個人,“這琵琶我要了。”

說著拿出一袋子錢遞給那人,又接過琵琶琶對衛瓊妃道:“這琵琶我送你。”

“奴家謝過公子。”

“你彈一首曲子試試音色,怎樣”

衛瓊妃抱著琵琶來到了杜劍離的那間房間,隨後坐在了一張椅子上,手指放在琵琶上正要弾,忽然聽見一聲嘎吱響,小柚走了進來,徑直走向杜劍離,想讓他抱,杜劍離把小柚抱到身上。

“你繼續。”

琵琶的聲音時而張揚,時而收斂,飄飄欲仙仙,怡然自得。

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,午,又讓人割舍不得,各種滋味,甜中有澀,苦中亦有樂矣。

她曾經有過一個很愛的人,但那個人卻卻利用了她。她現在在這異國他鄉,無依無靠,只有一個吳萍蓮陪著她在這裏開戲樓賣藝為生;不是她愛財如命,而是如果她在這裏幹不下去了,還可以過一個較為富裕的生活,用不著每天去看別人的臉色生活下去。

當時唱戲被稱為戲子,與當時的衙差差、梆、時妖、打狗、腳夫,高臺、吹、娼妓一起被稱為下九流,是被人瞧不起的,誰願意去幹那些呀

她身為南杜人,但現在又身居南汕,她也不想這樣,只是被生活所迫害,被那她曾經愛過的人所害。

曲子已彈完,但她的手依然伏在琴弦上;不知為什麽,當她每次彈起琵琶,都會想起故鄉的山,故鄉的水,故鄉的人,她永遠也忘不了的那個人。

杜劍離看他眼神忽然有些觸目傷懷,便對她道:"你不是本地人吧?"

她擡起頭看著杜劍離,抿了抿嘴,點頭回覆著。

"你有心上人?"

衛瓊妃也說不清算不算,她沒有回答。

杜劍離繼續道:"雖然情緒不外露,但是從你這心聲中可以聽出來,你所思之人一定傷了你吧。"

衛瓊妃就納了悶了,他是怎麽知道的?便問道:"你是怎麽聽出來的?"

杜劍離把小柚放到了地上,"你聽說過伯牙子期嗎?就是這樣聽出來的。"

"我是前南杜建康人氏,瓊妃姐姐你是哪裏的?"

"江南人。"

杜劍離聽了衛瓊妃這話,便開心的道:"莫非這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,異國他鄉與同鄉;你懂我,我懂你,這是天賜的緣分,天下不負有心人,瓊妃姐姐,我們在一起吧!"

衛瓊妃差點沒有被杜劍離這麽一說給噎著,"善戲謔兮,不為虐兮。"

“瓊妃姐姐,我是真心的。"

"天知地知你知我不想知。"

"挑兮狎兮,欲成吾妻。"

衛瓊妃白了他一眼,用粵語道:"閣下何不同風起,扶搖直上九萬裏?"

杜劍離聽不懂她在說什麽,"你說什麽?"

衛瓊妃不想理他,起身便要走,杜劍離忽然走到她面前擋住,"瓊妃姐姐,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?"

他又繼續道:"你來這多久?"

"四年。"

"四年來,你怎麽到現在才買琵琶?"

衛瓊妃沒有理他,想要走,杜劍離又攔住她,"瓊妃姐姐,你怎麽不說話?"

"你只叫我回答你一個問題。"說完便繞開杜劍離走出門去。

到了晚上,溫柔的月光透過窗簾直射到桌面的琵琶上,猶如月下美人一般楚楚動人。

"你真的打算不回瀟湘了?"

衛瓊妃正坐在椅子上,拿著煙桿放在蠟燭的火焰上點煙,"是的。"

吳萍蓮道:"你就不能把這事兒忘了,與他和好,我們回寨子過日子嗎?"

"這事我能忘嗎?再說了,就算我不追究此事,他會放過我嗎?"

吳萍蓮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向衛瓊妃吼道:"可他是我哥!"

"如果不是我會武功,那天我就成你嫂子了。"

吳萍蓮又吼道:"那天只是他喝多了!"

"如果那天他真是喝多了,那他為什麽還派人來四處抓我?"

吳萍蓮眼眶邊有一點淚痕,用哭腔道:"那你就不能忘了嗎?"

衛瓊妃冷笑道:"本來可以珠聯璧合,但在成親當天新郎差點被新娘的哥哥給強了,我怎能忘?"

是的,衛瓊妃是男的,是他而不是她。他也不姓衛,而是姓花,名相景。

吳萍蓮用手把桌上所有的青銅器掃下了桌,只聽見一聲聲清脆的聲音,青銅器碎了,她的淚水已經流了出來了。

"那就由我來承擔我哥所犯下的錯!"

花相景用自己的袖子為吳萍蓮擦著眼淚,"那是你哥犯下的錯,你不必來承擔。"

吳萍蓮甩開花相景的手,"可他終究是我哥。"

是呀,無論怎樣那都是吳萍蓮的哥哥,但誰又能接受那麽恥辱的事呢?

四年前,十裏的紅妝馬車從山寨這頭排向山寨那頭,井然有序。

他面如冠玉,溫文爾雅,俊美絕倫,白皙的臉上一雙桃花眼透著勾人魂魄的光澤,高挺的鼻梁也是那麽的勾人,緋紅的薄唇猶如兩片桃花瓣。頭上戴著束發金冠,身穿一襲湘繡紅色錦袍,腰上系著白玉帶,說不出的清新俊逸。

身旁的吳萍蓮頭戴白銀接龍帽,臉遮紅方巾,上身穿對襟上衣,綴滿了銀片;脖子上戴銀項圈,下身著百褶裙,外罩緞質挑花圍裙。

一雙眼睛正盯向這邊,盯的不是吳萍蓮,而是花相景;只見那人一張極美的臉,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漣漪,雙眼好像一只高山上的狐貍那般,眼角一顆淚痣點綴的極好,耳朵上戴著一只綠松石耳墜。

正事吳萍蓮的哥哥吳太啟也叫法仡削,苗族分為生苗和熟苗,生苗不能與外族通婚,而熟苗可以,他們就屬於熟苗,名字也自然而然也有兩個,一個苗名,一個漢名。吳萍蓮也叫妮仡削。

當時花相景還沒有那麽謹慎、多疑也不知道吳太啟是那麽的卑鄙齷齪,長的一副蛇精樣,心也如蛇蠍那般。

高堂上坐著一位身穿黃橡色對襟窄袖長衫,衣袖和袖口處用肉桂色的絲線繡著祥雲紋,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,說不出的好看。他面無表情的看向衛瓊妃和吳萍蓮,他正是衛瓊妃的父親。

"憑什麽他取的是苗寨聖女?"

這正是花相景同父異母的弟弟,花相景出生時他的娘也死了,也是朝廷來剿滅亞甲寨的時候差一點就被滅了,天降大火,連燒三天。

經過那一次後花相景的父親又重建亞甲寨,但勢力還是不夠,大多年以後才找到江湖中勢力排行第三的苗寨聯姻,不過他們所在的只是苗寨的一個分舵;所以吳萍蓮嫁給了花相景,他就像物品一樣交易出去,說他不喜歡吳萍蓮也不完全,只是把她當一個妹妹一樣。

到了晚上,花相景揭開吳萍蓮的蓋頭露出一張溫柔沈默,觀之可親的臉,她生的也好看,但再怎麽也比不上花相景好看。

吳萍蓮看著花相景那絕美的臉龐知足了,如果人人都知足了,那就不會有烽火連天,妻子謀殺親夫,丈夫三妻四妾,那該是多麽美好。

花相景呀,從小就被人視為災星,沒有什麽好日子過,有時被人追著從寨頭跑到寨尾,他從小就沒有娘,後來他爹又娶了一位為妾,他的那位姨娘表面上比關心自己的親生兒子,還關心他私底下,不知讓他吃了多少苦頭。

他也有愛的人,但他被命運所迫,無法與愛的人在一起,是會被世俗所說的,他也不知道那人是否也愛他。

他這次的婚禮就是他解放的時候,他終於要離開那個令人厭惡而又想念的地方,他只是想念一個人,一個改變他命運的人,可能這一離開他就再也見不了那人了,其實他是不願意離開的,但他又不願意再忍受那種痛苦,又只能把思念咽下,不去想說是不去想誰又不會去想呢?

那人可是他生命中的一盞照明燈,他與那人一起生活的時光,是他這一生中最開心而又幸福的時光。

咚一聲門開了,是吳太啟,吳萍蓮走過去問:"阿哥,有什麽事嗎?"

吳太啟用手狠狠的把她推開,吳萍蓮一個沒站穩,跌坐在了地上,吳太啟向花相景走去。

"舵主,有什麽事也用不著這樣吧。"

吳太啟用手憐惜的撫摸著他的臉,"你今天真好看。"

說著吻上了花相景的唇,花相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到了榻上,這可以把他嚇得不知所措,在一旁的吳萍蓮也嚇得半死,不敢動。

花相景身上的衣服被脫了一半,那白皙的肌膚是多麽的誘人,花相景向吳太啟打出一掌,吳太啟被打下了榻。

"朵兒,我喜歡你。"

花相景用手拽著領口,眼睛上有點點的淚花,他沒有說話。

"你跟著我吧,我會好好對你的。"

吳太啟爬到花相景身邊,緊緊握住他的手,放在唇邊輕輕一吻。

花相景還沒縮回手,突然吳萍蓮就拿著一個陶瓷花瓶砸向吳太啟,吳太啟被砸的頭破血流,還沒反應過來,吳萍蓮就灑出一片粉沫,吳太啟就暈了過去。

吳萍蓮抓著花相景跑出了山寨,"你回去吧。"

吳萍蓮喘了幾口氣道:"我好不容易跑出來,不想回去。"

"他對你很不好?"

吳萍蓮低下頭緩緩的嗯了一聲,她在撒謊,但是這個時候的花相景看不出來,還以為她的命運和自己一樣,就帶著吳萍蓮走了。

為了躲避吳太啟的追趕,他們走出了國門,跑到南汕去了,他之所以這樣,只不過為了躲藏也是無可奈何;花相景以為成了親後就不會再遇到什麽事了,可誰知……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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